显得自己庸俗肤浅,夜郎自大。
怪不得趁她去洗手间,借机跟傅胤商攀谈,提到什么时候能搞定她,请大家喝喜酒这茬,他会陷入沉默了。
看来还是得出手助攻才行。
顺带立功赎罪,消除傅星眠对自己产生的芥蒂。
柳锡悟笑意不减,“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,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。”
“今夜能认识池小姐,实属荣幸。不知是否方便交换联系方式呢?”他态度谦和。
明知道自己是傅胤商的女友,却还是选择跳过他来问自己要联系方式。池清野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,但不认为他能轻易得逞,故欣然同意,“当然。”
柳锡悟从西装外套内口袋里摸索出手机,点开二维码,平伸到她面前,“你扫我吧。”
刚打开“扫一扫”的池清野,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自己的杯子里。
抬眸发现,柳锡悟伸过来的手机下方,正好是自己的红酒杯。
室内灯光呈现暖白色,目的是营造出浪漫、温馨的氛围。
缺点在于光线较暗,不利于看清细节和进行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活动。
所以他小指和无名指间的指屈部分,如果夹着一颗绿豆般大,入酒即溶的不明物体,在杯中液体超过三分之一时丢落,自己是根本发现不了的。
因为光线和手机,是最完美的掩护物。
池清野不动声色,“好。”
添加完好友,修改完备注,她借口去找傅胤商。
由于不知道柳锡悟往自己的酒里放了什么,再加上他们两人是朋友。
不管傅胤商是否知情,这杯酒都得算到他头上。
池清野扯下头上作为装饰的软簪,捏在掌心,若无其事地找到傅胤商,“胤商?”
听见这个柔到发腻的声音,他不可避免地怔了一下,缓缓回头,用一种极古怪的眼神瞅着她。
“可以帮我个忙吗?”池清野冲他眨眨眼,嗓音跟猫似的,又嗲又细。
傅胤商不知道她想玩什么花样,拧着眉一语不发。
“我发簪掉了,帮我重新戴上吧。”池清野谄笑。
傅胤商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,“你不会到洗手间,自己看着镜子弄吗?”
“我不会嘛。”池清野撒娇。
随后撅着嘴到他身边,附耳低语:“你确定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我吗?很没绅士风度欸。”
傅胤商觉得她在刻意给自己制造麻烦,眼中陡然生出一丝厌恶,可又碍于是在公共场合,只能忍着不悦深呼吸。
“要怎么弄?”
他妥协地放下手中酒杯。
池清野粲然一笑,将软簪递上,再把自己的酒杯放在他的酒杯旁,转过身去背对着他。
然后打开前置相机,观察傅胤商的视线,并指了指头上原来戴簪的位置,“大概是这里。”
池清野看准时机,在他将簪子往里推时,有意做出大反应,“嘶~”的一声回过头娇嗔: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说话间,她的手已端起了他的酒杯,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,眼含春水地蕴着笑,“不过还是谢谢咯。”
傅胤商一脸莫名地皱着眉,“你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吗?能不能正常点?”
“我看偶像剧里,男女主就是这样互动的,有什么不对吗?”池清野反问。
“……没,学得非常像,下次别学了。”
傅胤商转开了脸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扭头去往洗手间。
心里想着,她毕竟是进过精神病院的人,用正常人的标准要求她,实属为难。
看在她确实有替自己妹妹解围的份上,姑且不与她计较那么多。
池清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轻笑地拨通“白露”的电话:“备车,并让医疗组随时待命。”
“是,大小姐。”
她摁下挂断,到洗手间附近徘徊。
不一会儿,傅胤商扶着墙走了出来。
他意识越发模糊地甩甩头,趔趔趄趄地寻找支撑。
最终投入到一个温柔的怀抱。
眼皮太沉,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,却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仅嗅到一股栀子与清茶的淡淡清香,沁人心扉。
池清野双臂托着他,嘟哝了句:“沉得好像一头死猪。”
“我哥怎么了?”
傅星眠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身一侧。
把做贼心虚的池清野惊得心脏漏了一拍。
“不知道,可能喝醉了吧。”她故作镇定,“劳驾叫个人过来搭把手抬下楼,我送他回家。”
傅星眠隐隐感觉哪里不对,却又说不上来。
当务之急也没再纠结,“哦哦,好的,我这就去。”
洗手间这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多,所以并没有特别引起谁的注意。
而且年轻人玩得太嗨,喝得烂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
主办方早有准备。
楼上有房间。
不想在这里过夜,也能让内部保镖护送回家。
只要钱到位,有求必应。
不到两分钟的功夫。
傅星眠请来了三位内保,将不省人事的傅胤商抬到池清野提前安排好的车内。
在池清野准备跟着上车前,她才想到是哪里让自己觉得不对劲,“我哥从没喝得那么醉过。”
尤其是这种完全没反应的状貌。
不由得担心起来。
池清野闻言回望,华丽的指甲有节奏地轻敲在车门上,发出“喀啦喀啦”的声音。
“我会让医生给他醒酒的。”她承诺。
反正监控也能查到人是自己带走的,出了事自然脱不了干系。
傅星眠迟疑,“那……那就麻烦你照顾我哥了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池清野也很想知道他喝的究竟是什么。
懒得继续废话耽误时间,直接坐进车里,“嘭”地拉上门,“回山庄。”
被她那气势吓到的傅星眠,身子也随之一颤。
目送车辆远去,她长叹一口气。
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,而以己度人。
傅星眠垂眉转身,想要回到酒会上。
岂料与悄然而至的兰镜珩撞了个满怀。
“你哥回去了?”他看着车辆远去的方向问。
傅星眠点点头,“嗯,他好像喝得很醉。”
兰镜珩将视线移回到她脸上,寓意深长又耐人寻味地笑了下,“是吗?”